陆新之:其实今年大家也看得出来,年底好不容易有一本《乔布斯传》,算是很久没有热销的,可能是销量超过百万册的财经类图书,这个我想我们过去十年里财经图书也有热销过,特别是上一个高潮在2007年,2008、2009、2010年都是一个小低潮。
苏小和:财经图书年年说,年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事实上我由衷地说一句,我跟这个市场是没关系的,比如《乔布斯传》我就没看过,只是随手翻了翻。事实上为什么没看过,是因为与每个人的趣味有关,我可能看的更多是价值层面的书,价值观层面的书,或者学术层面的书。这跟《乔布斯传》、《黄光裕传》、《再联想》这些都是成功学层面的书。
陆新之:在苏小和看来,这些都属于成功学范畴的书。
苏小和:对,在我看来都是成功学,包括《乔布斯传》都是成功学。但是,所有关于成功学的书都畅销。
张小平:原来写黄光裕的时候我是怀着同情的心态写他的。最近这一年到半年的时间我主要写《再联想》这本书,阅读的大量跟工作有关的一些书籍。当然我最近也关注了一些书籍,包括《乔布斯传》,还有冯仑最近出的一本书。前一段我在美地区考察的时候,有一位副总裁向我推荐钱德勒的一本书《战略与结构》,我现在正在准备做这样一些阅读。包括对企业分布制的了解,我觉得对我以后的写作还是很有好处的。
苏小和:我刚才说一个人的价值观,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因为像我这样的人也没有单位。
陆新之:你不也是创业吗?
苏小和:但是我有我生活的主题,我有生活的路径,比如我靠我独立的思考,独立的写作,有自己一个知识的系统,一个自己生活的方式,在这样一个个人的范围内,从个人的视角出发,去关注公共问题,同时也关注私人的问题,算是有一种依稀中年的感觉。
陆新之:小平,在你那边看来,刚才小和强调的是个体阅读,小平近来写了很多首富的书,他跟企业家交集和纠结的比较深,所以说等于现在打入敌人内部,从你的角度来看呢?
张小平:为人民写作的好老师。
苏小和:确实我们所谓的财经图书这一块儿缺少细分的一个现象。有一种写作是商业写作,还有一种书是学术写作。比如吴晓波老师与柳红老师,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分歧,有矛盾,事实上在两个不同的路径说话。柳红是正儿八经的学术写作,但吴晓波是商业写作,所以你不能把骇客和钱德勒这样的作家知识分子放一块儿比。包括德鲁克这样的人,他改变一个商业写作,商业写作很重要,非常重要,而且他非常大众化。
张小平:像吴晓波或者钱德勒的书都是我写作中案头的书,或者工具书。其实我在《再联想》的时候,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这本书中间引用了一个故事,就是耶稣离海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读者私信给我,说你写的是商业文化史的书,你肯定也是一个信主的人,很高兴这里面出现这样一个东西。反过来给我一个提示,就是我们在写这个商业写作的时候,它其实有时候带有一种传播福音、传播一些价值,让你做商业写作肯定也要注意一些社会价值观的东西。
陆新之:其实这个是对的,也应该是相通的,不管是大众还是小众,有一个基本观念和方向是不能够太偏离,这也是有底线的写作。
苏小和:我是把两种类型的书中间的距离拉得很开。关注技术、关注工具理性,告诉人家怎么做事情,可操作性、可建设性。如果是学术方面、价值观方面的东西,你告诉人家道理,告诉人家价值观。但很遗憾的是,我们今天的财经图书市场,的确就是两边都不沾,做学术的人没有学问,做工具理性、商业性的书附庸风雅,搞得两边都不是。
张小平:的确有这个问题,其实你会看现在很多过渡产品,说得好它是跨界,说得不好它可能是形态发育不完整。
陆新之:写企业的、写企业家的书,还有像主持人刚才提到我们写的这些关于富豪、企业家或者知名公司的书其实也很多,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在那儿,就是大众对这个热忱是一个持续的,而且从十年前就开始,可能未来十年还会这样。
苏小和:商业的书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因果链,一定是依附于商业因素、依附于市场因素,为什么《乔布斯自传》那么畅销,主要还是因为乔布斯这个人,因为有苹果这个传奇。乔布斯这个人的确好,然后他去世了,它是一种市场衍生品,它不是书有多好,你想想背后的新闻事件。其实关于乔布斯我觉得他是不是有一点过度神话了。
陆新之:我倒觉得这个只代表国内一些读者的想法,甚至是一些企业阶层的想法,这是一个最不好的,它是混淆是非的。第一,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你在中国觉得苹果很成功,你在美国没有人觉得它那么成功的,乔布斯他做苹果这个公司,可能在这几年特别中国创业层和互联网层都有一个巨大的认同。但是在美国来讲,95年每个季度都分红的IBM,它的口碑更好,它在主流价值观更被认同。所以我们觉得他那个人讲的成功,其实只代表中国人看美国人成功一个误读,而对美国人来讲,他对乔布斯可能没有我们这么兴奋,但是对他的兴奋是因为他的特立独行,他跟传统不一样,他欣赏的是那个东西。在我们这里欣赏恰恰是他跟人一样的,他很成功、很有钱、他可以很独断,我们在这里看到中国式CEO可能不太重视价值那一块,其实这里面有一个严重的误读在里面。
张小平:今年更多的书是写房产真相。我觉得类似这种书,跟风太紧的话,就是你看过以后它能够沉淀下来的东西就不是特别多,甚至你在跟风的时候,这个书写出来的时候,这个风潮已经过了,大家关注点已过了,所以你没有沉淀下来的东西,可能这本书的价值并不是那么大。
苏小和:我觉得财经图书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聚焦,你说的太多反而没意思,你聚焦。比如说你写一个人,或者你写一个关键事件,《乔布斯自传》就写一个人。太散乱的话不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的。
陆新之:其实这里我可以举一个其他行业的图书来做一个参照。养生书,先不管它好不好,前几年最早是一本书,从头由保健常识什么的,后来发现迅速进行分化,就是我们讲的方法论、工具,不上火怎么吃、不感冒怎么吃、小孩怎么吃、中医怎么讲?现在已经很少能把这些放在一本完整的、全面的养生概论中。养生变成了无数个门纲物科书种越分越细,财经书有可能会出现这么一个迹象,我觉得这一点会比较多。今年我有一个好处,今年我没有写书,所以我很纯净作为一个读者来看,我看到有很多对宏观经济很多分析,有时候像小平讲的,很少人看到有前瞻性很足这种的关于宏观政策、关于产业政策这一类东西,更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还有一个很好玩的,房地产里面任志强出了好几本书。但似乎是它火人不火书,各方面都谈,肯定会缺少聚焦。冯仑的相对好一点。之前写的《野蛮生长》,也是这样,综合多年历史的回顾,它有故事,有一个历史感,实际上也是在写他自己。
陆新之:是这样的,这一本书是他亲自写的,他出的《野蛮生长》这本书,之前有两三本都是谈话录,是秘书帮忙整理的,而这个是冯仑期望很高一本书。而且我看得出来,冯仑力图为企业家写史,包括《野蛮生长》是写史。这里面有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冯老师这样写下去,他很快就跟我们三位一起变成一个作家,我们注意到有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万通的市值没有随着行业的增长而增长,也没有随着它写书销售的增长而增长。至于王石,一直都在出,每年都有,他那个就跟小和说的一样,他是他博客心路历程的集结,但是他其实还是比较有主题的,包括一个是感悟,感悟也是很集中的感悟,没有任志强那么多感悟。他的书比任志强的书好卖很好,但是也不会是一线图书。
张小平:还有我在写这个书的时候,有时候能不能够真正深入事件的背后,下面写了一个产业转型,前一段我到一些企业做了一些调研,包括南方的美的这种企业,他们现在经历刻骨铭心转型的痛苦。比如说外边传说有几大"惨业",这个产业不是这个"产",是悲惨的惨,中国制造业面临大的环境不好,它们自身转型的问题带来一些转型之痛,好多人看新闻说美的一些人力方面一些危机事件,它就是产业转型进行革新的时候,包括裁员引发了危机,危机处理不好引发外界一些评论或者非议,给它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如果要写类似的书,会不会比如说咱们要作为一个财经作家要深入地写,进行一些深入的调研,真正感受到他们刻骨的疼痛。
陆新之:你说这几个其实我们一直有关注,我自己不写书,站着说话不腰痛,其实我也告诉我自己的机构,我过去一年多以来,这个行当在写,包括我今年做的《不宣而战》,就是贸易战,那就是专门给美国律师到中国来抓中国这些贸易保护的,这一块华裔律师,他写出来就很真实。你说纯作家是一部分,但是我们其实我们目前看更多是来自于现场第一线,比如说我那边有程序员给我们写的书,甚至有饭店的服务员写的,他里面观察的东西可能有时候能够弥补不足,因为我们现在很多作家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是有一个观念,不管你是左还是右,他会把意识形态上套,跟着只要是右的,火车票一定要涨价,你说对不对,他会整本书不断强调这一个,可能他很兴奋,可能离那个产业转型可能不一样,更多产业转型更多不是要开药方,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讲到底几大惨业,悲惨的悲,惨到什么程度,现在很多时候在媒体上还是在一些即时的报道是被淡化,真正的商业生态的现状是什么样,真正的企业细胞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其实挺有趣的。当制造业活不了的时候,要升级换代,甚至不能叫做转型,就是重新寻找出路。
苏小和:我觉得产业转型这个问题不成立,因为中国所谓的产业发展才30年时间,而全球化这么一个产业分布,市场产业链它已经形成,所以这是市场选择,不是你说转就能转。整个全世界所有产业链,中国处在产业链的最低端,这不是中国人理性选择,是被动的选择。你只能在这一块,你只能利用你比较优势,用你资源优势来做这个事情,否则别的领域没有机会,你又想发展,又想开放怎么办?这是亚当斯密的比较优势或者绝对优势,一个国家当你融入全球化体系的时候,你一定会有你的优势在,一定会形成一个交换的可能,这个优势就是所谓的绝对优势。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子的,不管毛里求斯还是中国一定会有。如果说你不开放,如果你不融入到全球化体系,这个优势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产业转型它是一种渐进的过程,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张小平:确实,美的今年面临销售量滑坡的一个局面。他们现在在鼓励内参搞分布制包括股份制改革,引进外部投资者,可能就是具体一些手段包括裁员、节省成本这些手段,会引发外部的一些评论,它们面临一个困惑,这是产业低端的一个问题。但是前一段我又接触一个企业,他们是在产业链比较高端的,可以说LG,他们就是他们产业的状况,前一段他们就是研究出LED以后,这个技术铺开以后,开始形成规模化的生产以后,但这个东西还没有赚钱,马上面临着新的技术又要被淘汰,或者整个行业不赚钱的困惑。回过头说我这边做的联想,他们也面临一个问题,外界的批评声最大是他们创新不够。在传统PC行业,它现在自己做到第三或者第二。好多人觉得你这个东西是别人抛弃的,别人不要你做到第二第三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苏小和:我中间打断一下。其实这些公司他自己的产业定位一直不清晰。我倒是觉得在传统经济这块,我更看重锁定一个产业好好做,做保险好好把保险做好,传统产业。我跟宗庆后他请我写他的口述史,他说我一辈子就做水有关的事情,他没做过别的,没说今天搞地产又去搞风投什么的,他就是做点水,凡是与水有关喝的进去的他就做,看上去很土是吧,没关系,人家做的还挺大。至于联想,除了做了这种组装式PC产业他做什么,你要告诉我它做什么,他不可能创新一个新的产品,像iphone、ipad搞不定,它只能在后边跟着屁股学,还学得不好,但是你就会发现他在转,他为什么要搞一个联想控股这么一个框架,为什么要搞黄金投资,为什么还要居然搞联想农业,他实际上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感,他意识到PC产业不是挣大钱的东西,时时刻刻都有危机的一个产业,不是柳传志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要想搞一个新东西,像美国人一样搞一个新东西乔布斯一样,可能吗?还是跟中国整个经济语境是一样的。还是回到刚才说的,中国整个经济态势,包括宏观经济、微观经济、政府和民间、企业都处在一个初创阶段或者草创阶段,觉得自己了不起,没到那个时候,慢着呢,早着呢,别着急,先搞几年再说。
张小平:我当年也问过柳传志先生,问了他这个问题,我说联想五到十年最大面临的挑战是什么?他说互联网转型做不好。就像刚才小和说的,柳传志他最大智慧在哪里,传统的PC行业既不去把它抛掉,其他所有人不做,他自己一套打法他能够在这一块里面他能够毛巾拧水,能够做出利润来,他把传统领域能够锁住,同时还在大力进入移动互联的领域,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转型的话,就面临被抛弃的命运。联想控股平台,我觉得它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是什么,它智慧的地方,它是一个人才缓冲的平台,比如说你如果在联想集团。
陆新之:客观来讲中国人按照世界标准的企业可能没有,但是按中国一线只能谈这些企业,这是必须面对的事实。
苏小和:作家这个东西,就是所谓大众小众的问题,看你怎么选择。你到底是做大众作家还是做小众作家,你要什么你要心理明白。我觉得像郭敬明我不讨厌他,我觉得他自己写书他自己卖书,他能挣那么多钱不错的,但是你不能够说我又写一个人内心的风景,然后我又想发财,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
张小平:还是跟自己的定位有关系。对我自己我自身很清楚,我本身可能做不了思想者,做不了学者。我可能就会走到是一个商业化写作的道路,我能够进入作家榜。我的意思清晰我的定位以后,我觉得进这个榜是一个很荣耀的事情,本身有财富是一个很荣耀的事情,回过头来我看榜单,我觉得还是值得赞扬的地方,比如说现在文化产业,它产业化的运作,包括它背后的一些运作机制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包括比如说它把它的读者群进行社会的标签化。比如郭敬明他的读者,他不断通过他的作品、他的宣传,来把他的读者进行一个标签化。第二点,还是要达到财富,就是达到道路的路上,还是要注意一些毕竟是书,书在传统当中遭到了一个东西,你就不要再违背大的社会价值观的情况下,然后能做到你自己也发财上榜,然后又能给读者带来除了思想层面的阅读以外,你给他带来快销品的阅读,我觉得这是一个成功的地方。有些人本来本身可能是不阅读的,你给他带来快速品快餐式的阅读,我觉得也是一个好事。
陆新之:把我做生意的思路给说了,不过也挺好。某种意义上讲,富豪榜是一个线路图,或者是一个描绘作家生态的指标,有一个坐标总比没有好。但是更多的来讲,财富增值像你讲了是一些方法和方向,小和,小众写作,大众小众目前比例是怎么样?
苏小和:小众就是满足自己内心的需要,然后去写作。突然会发现居然有人跟我一样,这样人很少,但是当我遇上一个人我还是很开心,有一个共鸣感。当所有人都跟你共鸣的时候,这个时候对我来讲我肯定打个问号,这事就不靠谱了,忽悠吗,那么多人听郎咸平演讲,那么激动,肯定这个人值得怀疑的,需要考虑。
张小平:我想看的一些书,比如说有一些跨界的书,本身不是作家,他是企业家或者是其他行业的人来写书。第二个我希望看到一些比如说写企业史,希望不是财经作家写的,更多是任正非、柳传志本人自己写的东西,我可能更喜欢看。
苏小和:如果说张小平按照你的路子写,我还是一条,真正的商业写作要紧扣市场热点,完了以后要快,比如说市面有一个什么热点,你组织一个班子也好,你自己写也好,要迅速把它搞出来。千万十年磨一剑这种东西你别搞了,最好两个月搞一本,一个星期印出来。但是如果说你是一个学术性,你是一个价值性的写作,这个领域主题永远不变,自从有人类社会以来,所有人类价值都在那里,你要甘于寂寞,你要静下心里读书就是这样子的,你要写出你真心真正想写的东西,你不要媚俗,也不要媚权,也不要媚大众,在各个纬度要坚持你自己独立的思考,这是另外一码事,当然可能写出来以后卖一万本太畅销了,结果北京市被骂了一通。
张小平:刚才他说这个商业写作快速写作的问题,其实我面临一个困惑,我也需要一些这种高档次的阅读,里面要有一些内核的东西,包括德鲁克的,这样一些精神价值的东西在里面,然后能够给我一些资源。
苏小和:你提到德鲁克,他们为什么你喜欢,我觉得以你看他的书你看到,你肯定看到他书背后的价值观。比如说德鲁克他是自由市场推崇者。对人能力的理解,他非常的到位,他只是没有学术性,他是记者出身嘛。但是,他呈现出来的方式是一个商业方式,所以一般人看德鲁克看管理、技术这些东西,看到通用这样公司怎么发展的,比较表面的。但是他自己说一句话,他说真正意义上我是一个思想家,他自己说的话,我不是一个所谓的经济学家。我还有一个例子,像钱学森这样的科学家说的,真正科学家做的是思想层面的探索,而不是说我要造一个导弹,我要造一个卫星,这是工程师做的事情,那不是科学家做的事情。他老了以后干嘛去了,他去研究气功去了,气功与灵魂思考有关的东西。什么意思呢?如果你不了解经济学基本的构建,不了解古典经济学的价值取向,那么你作为一个财经作家,你永远只能在所谓术的层面,你追这个故事,我要讲故事,干脆我去学财务报表,一定是这样子的。如果说一个好的财经作家,你没有经济学的训练,那么你永远有你的困惑,就是你今天你这个现状。当然我不是说你不懂,你要懂,但是还要继续懂。比如说我举个例子,山西的煤老板出事以后,政府不是要把煤矿收回来国有化,我就发现有很多财经作家在那里叫好,说政府搞的好。我不管你是谁,这是你提的。然后骂煤老板,说你们发财的时候你们丧心病狂,然后完了以后你们没有公益心、没有慈善心,今天你是活该的。事实上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经济学分工的问题,煤窑都是产权的,是一个企业,企业第一产权,第二自由交换,这两个东西一定要锁定,如果把这个东西丢掉,你不是一个财经作家,你干脆当一个雷锋可以吧,你当一个孔繁森可以吧,你不要当财经作家,就是这个意思。昨天我跟一个朋友家,你有一个很好价值观的建构以后,所谓的普世价值,你有对自由的理解,对市场交换的理解,对产权的理解,你已经理解到位以后,但是你呈现出来一定是有一个专业的通道,有一个纬度,这个纬度一定属于你的,你要锁定你的纬度是什么。你的渠道要清晰,你不能全景式的去呈现一个东西,你一定有你的标准。
陆新之:好的。第一个结论,所有企业、企业家都是成功学。第二个结论,管理学也是成功学。我们发现不管怎么样包装,中国式管理什么的也都是成功学。最后我是想归纳一下,我是觉得一个出版人的角度,而且选择财经的图书,我觉得财经作者不管你是专业还是业余的,你大概有三类书可以写:第一类,你是写一个价值观,商业伦理范畴的一个东西,这个需要首先你自己得明白,就是你不能自己本身都是一个糊涂人,你跟着在里面不断的道德表态,财经评论上午和下午的评论是两个不同的尺度,当然都是老百姓喜欢听的,但是本身是自相矛盾,这是第一层是最难的,如果你想讲小众写作,尝试财经价值观。第二是写财经现象的一个观察一个传授,比如说他可能没有把它上升到理论的道路,但是它是原生态,比如说有个人下岗了,这个老总怎么走,他是贪污多少钱,历史这个东西它有一样好处,它是真实还原的东西,它跟你坐在书斋里或者我在网上经常辟谣那些假设是不一样的。到底珠三角是一个什么环境,到底绿色行业里面是怎么样,到底一个上市公司里面财务情况怎么样,所以它可能不一定百分之百真实,但是至少70%到80%那个东西也非常清楚。我们有很多朋友说,把这个东西变成一个阴谋,我意思你可以往前先走一步,先不这个事情本身说出来,接下来往下归纳,这是第二类。第三类,你要真正提炼一些行业的规律,提炼一段时间的规律,有可能2010年是一个什么样的现象或者汽车行业是什么现象,这个提炼看上去容易,难度也很高,因为你必须要有洞察力。包括你讲为什么书写出来已经变了,至少预见到这个事情,一年两年三年后它是怎么样一个东西,基本上你得靠谱,说完了这个事情今年上半年讴歌高铁高歌猛进,未来影响人类灵魂,好多电视台都做了这个事,跟着你到了7月23号之后,你这个事完全成了土崩瓦解的东西。我觉得一个作者必须三个里面选一个,而且甚至我看很少能通吃这三个,必须要在这三个层面里选。第三类如果能够结合一些商业项目创作的话也挺好,它就是不断搜索引擎提供营养,这个是个有价值的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今天咱们讲了一些东西,可能跟大家预想中不一样,没有出现对乔布斯这样的讴歌,也没有对宏观经济的理解,所以我们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