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丁棉：企业出事以后肯定要有一个说法，向公众交代。如果真如蒙牛所说是质检疏忽，那正反映了这个企业管理水平有问题，是这么马虎的吗？是小疏忽而已吗？这样一个说法说服得了消费者吗？行业有检验规程，企业不遵守，说明自律性就很差了。这是关于质量安全的大事件，是涉及到人命的问题。就我的理解，这是他们企业处理危机的一个说法。
陈渝：因为从2000年以后，农业部公布的无公害农产品检测中，生鲜组指标中就开始要求对黄曲霉素的含量进行检测，企业一般都要进行这种检测。但是我觉得一个企业做得特别特别大以后，机率相应会增多，比如200、300亿的企业，和一个很小规模的企业，用的量是一样的。另外，我想大家一定注意到，像这次出现黄曲霉素检测的企业是南方企业，因为我也刚从南方重庆出差回来，那边确实是这段时间梅雨不断，天天都在下，像一些豆饼、豆粕、棉柏、酒糟这样一些饲料如果通风不好就容易出现这个东西。所以，我个人认为它现在这个解释我能够理解，我觉得能够说得过去，事实上在很久以前，在东南沿海的城市生产的一些知名品牌，还是外企品牌生产的奶粉中发现了这个，但是没有出厂，他们质检出来了，然后就追溯，追溯到了青储的玉米秸秆里发现存在这个东西。所以，我觉得出现这个东西能够理解，而且规模大了，我觉得恐怕难免有的时候会出现一点问题。首先说，这是不应该出现的问题，是应该严格来管控的，但是纵观像乳品企业的这些东西，我觉得做到一定规模品牌的时候，或者在知名品牌的成长史上，可能都会有过，你可以历数，几乎无一例外的品牌都会产生过这样一些东西，就像现在进口奶粉、国外的品牌，比如说进日本的，前段时间明治奶粉也出现一些问题，现在美国的美赞臣，包括前几年的雅培。很多奶粉或者乳品企业都有可能出现一些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和三聚氰胺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三聚氰胺是一种人为的。这个我觉得是这样的，作为蒙牛来说，不管怎么说，在它的产品里面或者国家应该检测出来的，它没有检测出来，从这点上，蒙牛是应该负有一定责任的，不怎么说这个东西是一个有害的东西，在你的产品里被检测出来了，你前面的检测环节肯定是有一定责任的。
但是出了这个事以后，我反过来想，恰好说明了我国由于对乳品保持了高压的态势，很多部门都在高度关注检测，反而从另外一方面讲，我们乳品的安全程度反而是很高的。不过我觉得致癌这个，我其实是这么看的，某些东西是有致癌物质，而且这个东西的含量是超过标准了，但不是说你喝了一定会致癌，也不会说喝了这么几个奶就会致癌，我觉得最简单的问题是香烟那些东西，香烟有害健康导致肺癌，但是抽一手二手烟的人还是那么多。我不是说蒙牛没有责任或者它是应该的，而是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现在的反映比较大，我觉得社会上反映，包括像昨天股市反映出来的一些东西，我感觉是稍微有点过度。这也正好说明大家对乳品质量安全这根弦绷得特别特别紧。
王丁棉：主要是饲料没有把好关，牛奶本身不会产生这种东西，牛奶本身不会的，它是从牛吃的饲料本身有这种毒素，转到牛奶里去了。因为这种毒素本身是一种真菌，这种细菌是在自然界产生的，比如说花生、豆粕、花生油、食用油放得时间一长，它在氧化，里面有毒素，毒素里就会产生这种黄曲霉，它不是一种化工原料，它是一种类似病毒，它是一种菌种，这种菌就是有毒菌，叫做真菌。它这种东西不是一个到处都有的病菌和细菌，它要看到哪一种放在什么位置，你看饲料当中，你买的东西放很长时间，温度、湿度、通风条件不好，你堆放时间一长，像粮食也有，大米、稻谷放在仓库里放七、八年也会产生这种毒素的。饲料当中，我们大部分用的是青储饲料，腌制过的饲料，在发酵过程中处理得不好，水分过多、霉烂程度多，就会产生这种毒素了。你如果把这种腐烂的饲料吃进去以后，本身这个饲料就有这种毒素在里面，吃进去以后转化，相当部分随着牛尿牛粪排出体外，但是有一部分会停留在体内吸收的，它会跟着血液跑。这个血液流通到乳房的时候，它会和牛奶混在一起，一起挤出来，就转化出来了，它类似抗生素残留一样，牛吃了抗生素也会混在牛奶当中，它是这个过程，而不是本身牛奶会产生这种东西，它是由外延性的有路径进入的。
王丁棉：政府管理饲料也有标准制定，含有多少不能使用。但是在现实生产当中，政府管不了那么多的，每个牛厂，每户人家是不是真正保证做到饲料这么新鲜，做到就没有含进去，这个不一定。因为黄曲霉素用眼睛看不到它里面有残留的，比如进来的玉米，进来放在仓库三四个月，又是高温很热，时间长了，它会产生黄曲霉素，你用眼睛怎么看到它？所以，现在管理上如果说把好关没问题，一般草要新鲜，豆粕都新鲜，玉米都新鲜，很短时间吃完就没有问题，即使你大批货进来，你在吃之前，隔一段时间就检测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霉变，看看里面有没有含有黄曲霉素，这个要不定期或者在吃以前都要检测一下。这是第一道关。
第二道关，即使有了，吃进去了，漏网了，在乳品厂收购牛奶到手之后，你要把好第二道关，在这些产品加工前你就要进行检测，这一关你不检测，就导致最后进入到商品里了。当然进去成为商品以后，还有政府的监管，这部分是很被动的，而且是抽检，不是每批都检的。政府的质检部门和工商部门会在流通、生产工厂，他这样会到你的工厂拿样品来抽检，但是不可能每天都到你的工厂去。政府的监管只是偶然抽检，不定期的抽检，所以你要靠政府去管是肯定不可能的，关键点是在奶源源头把好关，加强检测。甚至保证质量不变质。
王丁棉：光明参与是事实。它还是表现很积极的，其标准很前沿、很先进、很高，但也遭到大企业的反对。伊利、蒙牛表示如果标准高了自己就做不到，而上海光明能做得到，所以光明肯定要求标准定得高一点。最后蒙牛等企业又拿出一个标准，对它自己有利的它就制定，这很显然是有捆绑的。比如，低的标准对它有好处，它就定得低。这难道不是捆绑吗？要不然，在标准制定过程中，他们为什么态度这么强硬，每次都要反对呢？
陈渝：错了，我们不能想象，让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企业来制定整个行业的标准，这不合适吧？如果你不用大企业，大企业是生产一线的，他们不参与标准的制定，那么我们的标准制定出来，我们过去奶业出现了很多标准的东西，结果弄得不了了之，国家一推再推，你只要查一下资料就会发现，我国很多乳业方面的标准执行不下去，让政府颜面尽失，你不尊重行业主流的一种实际和情况，这个标准就不会推行下去。所以，从国际惯例和很多行业惯例来说，你让生产的大企业和主流企业参与到相关的质量标准中来这是一个国际惯例，这个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说的是参与，不是它来制定，我参加过类似这些国家规划标准大纲的制定，企业分在这个组里只是一个成员，可能它是干活的。为什么，你先拿出一个标准出来，大家来讨论，那么决定的时候它要出局的，我要说的是第一，大企业参与是必然的，但是未必对它是最有利的，因为最后标准制定出来并不有利于大企业，甚至企业越大吃的亏越多。刚才我给你讲了，要求产品蛋白质2.9，你现在收的2.8的，你真的愿意他赔这个钱吗？他生产的好多奶是需要细菌数更少的，但是政府规定了标准，你敢不收我的，我只要达到了国家标准你就可以收我的，不然他就可以闹。因为国家定到50万，51我都可以不收，国家规定我不准收，那么反而可以给农民要价，但是如果我真的缺奶，你就是100我还可以收，农民也是愿意的，但这个对企业来说并不是最有利的，尤其是大企业，因为农民达不到标准我就必须要你收，不然我就要闹，但如果国家标准定高了，我缺奶的时候，你细菌数1000万我也可以收，但是我要是卖多了，市场不好卖了，你超过一丁点儿我还可以不收你的，我是理直气壮。所以，对大企业并不是有利的，它参与了制定，最后出来的结果并不对它有利。
第三，好多人说参与这个会议是偏袒某一些国家企业，其实你们想想，如果现在出了事情对大企业有利，那么过去这些大企业从小企业，名不见经传这么几年成长为大企业，就是在成长不利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吗？那你不是打自己对把吗，在不利条件下还成长起来，竞争过你了，你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本来就不适合这个优胜劣汰的市场呢？再说了，我们打乒乓球，打羽毛球，当我打的顺的时候，我会要求去改变规则吗？中国的乒乓球打得很好，国际上不断的改变，台面和球来制约中国优势的发挥，就是说只有在你不利的时候，才会谋求规则的改变，比如我打输了要求换个球啊。如果过去这些大的企业和参与制定的企业，它们发展的顺风顺水，消灭其他企业的时候，不断扩大地盘它会愿意要求绑架政府来改变一个对它不利的政策吗？所以，我觉得有些说法是自相矛盾的。
王丁棉：有限定。新国标把有的标准拿掉了，比如说感官指标就拿掉了。感官指标，就是消费者用眼睛看、用鼻子闻一下，牛奶臭了肯定就不行了，看到的颜色变色了，就可以判断它不新鲜了，变质了。这样的指标它也拿掉了，你说到底科学不科学？
王丁棉：最好是由行业，行业的专家。企业只是配角，最后由政府部门去发布督促检查，因为政府这帮人不专业，不懂行，企业的这帮人又有私心，而且一家企业怎么代表这么多企业呢？但是一个行业不同了，它代表了整个行业，到底谁做得到，谁做不到，它采取哪个中间数字，或者应该采取大部分做到，大部分心中有数他知道的。而且这个由专家组织，并不是说工厂所谓的专家，工厂的专家有多少人，甚至很多就是化验员、检验员去当专家，而且很多是从网上弄过来的标准，这样的标准有什么科学？增加某个指标，我要增加分量，它的临床实验数字没有，根据也没有，甚至饮用的理论标准，它都过时了。婴幼儿奶粉当中，配方奶粉的标准就引用的是1981年的，但1981年的标准，CAC的标准，人家2006年就做过调整了，你为什么同一个标准，同一个单位引用人家，为什么不引用人家后期的2006年的，而只用人家1981年的呢？1981年和现在足足差30年，即使到2009年制定的时候也差28年呢。
陈渝：我觉得国标应该组成一个广泛的团体来制定，然后应该向公众开放，但是我并不主张说，消费者都要来参与。一个乳业就有66项标准，66项标准有很多细标准，我们的消费者有几个是这方面的专家，那么我们消费者有没有时间来讨论我们这么多的食品标准？除了公交标准和各种标准难道不需要讨论吗？校车的标准要不要讨论呢？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孩子，都需要讨论。那么消费者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吗？没有，就会委托一些专家。且不说委托专家，委托的人少了，是不是更容易被某些利益集团所操纵。所以，有些想法，全民公投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是乌托邦的。但是，我不是说不要向公民征求意见，你可以广泛地征求意见，虽然我国现在出台相关标准是会反复征求意见的，最后这个标准也是妥协了各个部门和各个方面的要求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它不征求。但是如果所有人的愿望都要满足了，这个标准是永远出不了台的，所以我觉得这个标准今后应该加大时间，加大宣传力度，在出台之前，广泛征求消费者意见，让各种争论都可以进行，其实国家现在很开放了，对相关标准的争论也是一种讨论了。我觉得尤其是出台乳业政策，我觉得现在做的是越来越科学完善了，我上次参加几次规划起草，弄了两批专家，第一批专家制定了大纲，第二批专家按照制定大纲的内容去写，你都不知道头一批专家是谁，怎么弄的，因为这个行业里面专家，真正关心全国利益，能够有影响，站在全局来考虑的问题专家不是很多。那么这些专家彼此如果在一起，你的意见我不同意，我也不好反驳，因为大家面子非常不好看。参与大纲起草的一批专家和真正写作发展规划的一些专家就是两批专家，因此可以不见面，因此可以产生这个东西。我觉得好多东西是越来越科学了，包括这种标准，反复制定，反复讨论提交审定，也在网上征求意见。但是可能做的，前期还需要加强，还需要做的，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说才是做了不少工作，也征求了一些意见，如果说有些专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设想，可能就出来说一些炮轰或者一些话，但是有些话是经不起推敲的。他知道去过多少个国家，研究过多少个国家的标准，就知道我们这个标准在世界上的排名，国际奶协都没有这么说，反而考虑到我们这个标准是适宜的。反正，这个标准，包括有意见的专家，事实上征求了他们的意见，让他们参加了，只是没有完全按照他们的意见来起草，就跳出来说，只能体现我们现在标准制定中的民主性，不是国家制定的时候不让这些人说，反而我觉得这个标准这么得透明，我国有哪些东西像奶业标准或者是食品标准这么透明呢？
陈渝：因为这个事件现在还在进行中，首先它是一个负面影响，但是它后面的影响有多深，时间多长，其实取决于第一蒙牛本身在应对危机的时候的表现，以及我们整个行业相对做出的一些反映，我觉得肯定都有关，才能够决定它影响的程度，不过我自己这么看，作为乳业来说，真的是灾难深重，这么多年风波没有停止过，关于它的各种消息和各种负面新闻，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停息过，但是它还是在顽强地生长。因此，我觉得会有影响，但是完全有可能负面影响降到比较小的程度，同时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同时让行业各个企业更加加强了对一些相关毒素和各种微生物检测力度，更加完善的一些管理制度，给大家都提个醒，所以反过来说，又对行业今后可持续健康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个行业问题暴露得越多，大家设计的条条款款，游戏规则制定的越完善，管理法规越完善，对这个行业，其实我们中国乳业经历再多坎坷，因为我非常相信，不管进口奶粉再多，世界上中国人要喝奶，永远要靠自己。因为中国这么大的人口，这么多东西，我们买什么，世界上的价格就会飞到天上去。所以，我觉得中国人喝奶粉还是要靠自己，主要靠中国人自己的企业或者是自己的国土生产的这些奶。像三聚氰胺这么严重的事件不过经过了三年，奶业已经恢复了元气。虽然这次可能又会一次带来或多或小的负面影响，但是我觉得都会过去的。
陈渝：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我觉得要从几个方面。首先，要从我们的生产方式，生产者环节着手。比如说对我们的奶牛的养殖生产者进行相关培训。我国现在从事农业，当然包括奶业的这些人员，如果他有文化，他身强体壮，他为什么不到城里打工呢，打一天工比他在那儿干很长时间都值，这个是我国在城市化过程中和工业化过程中必然存在的现象，现在农村农业劳动力老化或者是知识相对较低的现实，这是一个现实。如果你要发展我们的奶业，我们的奶业要想质量安全，首先要有奶源这个环节，奶源这个环节要建设现代奶业，而现代奶业必须培养出现代的奶牛。他都不知道牛怎么养得好，不生病，他就会乱养，养了就会生病，生病就乱吃药，或者是质量管控中好多仪器设备检测的东西没有这个素质和意识都不行，所以说，我觉得要解决问题，第一在奶源环节，不是企业自有还是外采的，这不是关键，而是生产者本身要有这样的意识，要有这样的动力让它去生产优质的安全放心的原料出来，这是一个环节。第二，在加工环节，我们应该是对每出现一次问题，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企业出问题，别的企业不要在那里幸灾乐祸，而是要引起整个行业更加的注意关注，来改进，不断的改善，要建立这样的机制来完善，不是开个会，弄个运动，这个下去了，那个又出来了。我们要借助我国新出台的一些安全放心的标准，严格执行这些标准，完善这种机制，把企业内部做好。第三，随着问题不断的出现，我觉得国家应该说是正是上次出了奶业的事故，才加速我国食品安全法等出台，我觉得要把相关的法律法规要执行到位，要严格地执行。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发挥作用。自己能做好了，外部又安全了，监管又健全了，我觉得事情就会越来越好。但是我说到这儿，我说一句我自己真心的感受，我其实不仅是搞乳品这个行业研究的，因为好多农产品，质量安全这些我都有涉猎，其实我觉得我国在今天为止，虽然奶业还在爆出这样的一些新闻，注意我说是它在爆出来，其实暴露出来了，并不是说我国问题最严重，问题最多的行业，这是说大家对这个行业是高度关注，它之所以引起关注，是因为它的对象是婴幼儿，是社会高度的关注群，而且出现了一些幼小的生命夭折，所以引起了关注。但并不是说经过这种改善以后，它还是问题成堆和问题成山，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的牛奶尽管还会被查出一些问题来，但是我觉得它是我们食品中间，我个人觉得是相对放心程度比较大的一个食品了，而且这次的事情正好从另外一个层面说出来，我们对它的要求很严很及时，不怕你这么大的企业，甚至有国企背景的，你哪一个批次出了问题都会被检测出来，恰好说明我国的质量安全这个大堤正在修复和完善，我们生活在这个质量大堤的背后，应该说是相对放心的。
陈渝：其实大家误读了新国标标准降低的这么一件事情，大家一个典型说法，第一是倒退了。我觉得这个倒退要看怎么比。如果你和我国真的唯一一个正式完全公布的1986年的国标来比，当时的国标是从50万到400万分了四级，现在是200万，低于200万就不让收了，但是没有说你就只交200万的，所以从这个来比较，我们还是在进步，这是我们第一个进步。第二个进步，当我国大家能够真正面对我们现实，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对待某个行业的时候，它就是一个进步，而不是去浮夸。因为我们订一个标准，订一个指标也好，你必须要让绝大多数人都能够做到这个标准，你才能起到标准的作用，否则它只会引导这些生产者去弄虚作假。那么，那个时候我甚至担心我们吃的是不是牛奶了，标准达到了，但我喝的是不是牛奶我就不知道了。它是符合我们国家的实际的，因此从实事求是这个态度来看，它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且是真正奠定了未来发展的一个基石的进步。所以，我们是不是由此就用落后的奶业的生产方式绑架了我们消费者的健康，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消费者的健康我们是要保护的，但是我们这么多预防医学院，各种医学专家组成的标准审定委，它制定的200万的标准也好，2.85%的蛋白质标准也好，它是安全的，尽管它未必是优质的，但是它是不以牺牲消费者健康为代价的，如果消费者觉得要追求更好，它有高价奶，有高档奶，蛋白质含量高的，你可以喝啊。
第二，大家注意了，它降低或者是调整的，或者这次做的标准争议的是原来的标准，真正和消费者有关的是我们的产品标准，我们的产品标准并没有调低，所以说并没有影响消费者的健康。而且有些往往以消费者的利益来说，我们要站在消费者说话，我们要保护消费者的利益，其实保护消费者利益这种比较向左的说法永远是站得最佳的，但是它有时候是无益甚至有害的，就像我们过去说，要引导大家迅速的三年超英赶美，要过上大跃进，要过上共产主义，这个想法多么令人激动，但是最后带给人民和消费者的是苦难，是痛苦，是挫折，是交了学费。因此，我觉得要保护我们消费者的利益，不是一次嘴上的痛快，而是它长远的根本的利益。如果我们让生产者制定一个做不到的标准，看来是保护消费者的利益，实际上是在害了消费者和害了这个产业。因为我们不能想象，如果我们绝大多数的牛源要被卡掉的话，我们这个国家的社会和谐和稳定，一旦闹起来，中国的农民如果不安定团结了，中国就会像西方国家愿意看到的，利比亚那种国家的那种乱。这对我们的消费者真的有利吗？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如果农民不杀牛不倒奶，它又要消费哪里？我想说的是，中国人还是很聪明的，如果你要它过不上，它会用成百上千种方法来满足这个指标，如果你敢吃的话。所以，真正为了我们消费者的利益和安全，我们在一个可行的标准之上，而且这个标准只是一个入门的标准，并不是说你只能是这个标准上，你调高了它优质优价的，你高于这个标准有好的价格。所以，对于企业来说要制定这个标准，尤其是越大的企业它是越吃亏的，因为它的产品标准是要2.9，你说2.8，他会想办法来补充乳固体来达到这个标准，其实是利益之争的一种妄加的臆测，不是真正的推测。所以，关于新国标，我觉得它是能够真正保护消费者利益的符合现在实际的标准，我不是说这个标准就永远持续下去，今后这个标准一定会调整。除此之外，现在农业部和各个方面也在出台一些征集标准，各个企业也在执行这种优质优价的标准，早就在执行了。
王丁棉：我认为这个评价不准确，是要考虑一下国情，但是不能以它为主，我们国情要照顾什么，消费者的需求也是一种国情，生产者的生产水平和市场需求也是一种国情，你要综合起来国情才看，而不是照顾哪一方面，你顾得了奶牛养殖者，顾不了乳品加工者，顾得了乳品加工者，你还顾不顾这个行业，你这个行业顾不顾消费者，即使是养殖业也有很多，养殖水平你北方内蒙古做不到，但是并不等于上海、南京、福建、广东这样的地方做不到啊，我们那个标准就完全做得到，你为什么把人家不放在眼里呢？这个当我们不存在，我也是其中一分子。我们能够做得到，为什么你们做不到，就要照顾你们呢？照顾落后的才算照顾国情吗？国情也有好的，有上升的，有做得很好的，那也是国情啊。
陈渝：我认为对。这个国情我就觉得很简单，刚才我说了，奶业的标准取决于各个方面，比如说蛋白质含量这一条，我们牛奶中蛋白质含量高，是因为牛所需要的生物转换器，牛需要吃了高蛋白的东西，它的奶里面才有高蛋白，这是常识。那么我就想问，奶牛吃了高蛋白从哪里来呢？我国现在耕地非常有限，我们的粮食处于紧平衡，每年我国要进口大概相当于6、7亿亩耕地的农产品。我国粮食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我们要让奶牛都达到这样的标准，有两个办法。第一，让我们的粮食这些作物、油料、饲料这些作物，我们来组织优质、高蛋白的牧草，像准化牧区、养草等等这些东西，您觉得我国能拿出那么多地来种吗？这是第一个问题。要么我们就花了，已经花了很多外汇在大量进入国外的苜蓿，牧草和颗粒物行业，我国能拿出那么多钱来进口这些东西吗？我觉得我国没有那么多钱。因为我常常说，中国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最简单的，早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在国际上排名前一二位的企业，每个国家都有它们的航母战斗群，我国现在第一艘航母还没有建，一艘航母花多少钱？我想说明的是，我国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我国是不是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进口这些牧草，而当我们把牧草这些东西建立在国外的基础上时，我们的奶业就安全了吗？我们的奶业就有保障了吗？人家会不会涨价呢？会不会让我们承受不起呢？就有很多问题。
因此，我觉得中国今天的奶牛，包括南方闹得很厉害的奶牛，到夏天炎热的时候，它有热应急，喝了很多水，它的蛋白质就是达不到。那你说怎么办？可以造假吗？所以，国外很多养奶牛的很多企业，那些农民，他们一半的收入是来自于政府补贴，我们没有，我们的奶农的素质不高，我国能够给予奶业的补贴不多，我们能够提供的优质的苜蓿草，现在生产是有效的，并且依赖于我国的整个国力，比如说对我们粮食生产效率大幅度提高以后，我们能够在粮食安全的情况下，能够腾出更多的地来种一些优质牧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这个标准你提高到3.0都没有问题，但是你现在要尊重我们的事实，我们是整个农业生产效率，我们整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制约了这个。所以，我觉得国情，不仅仅说奶牛本身和奶业本身的生产素质，也证明了我们整个农业，我们的粮食生产效率，这些方面的效率还有待于进步提高，我们整个国力还没有达到对我们奶业大幅度去进口更多的优质牧草的程度。因此，我觉得国情决定的这个说法是实事求是的。
王丁棉：提高消费者的信心要从自己做起，养牛也好，乳品加工也好，首先要从做人做事做产品做市场都要凭良心，你的社会道德、社会责任，返璞归真，回到原来的点，才会行，你偏离了就不行，你即使做好了奶源、把好关，安全措施样样到位，按照规范来管理和组织产品生产，那么消费者可以看到，你做出来的东西消费者能够看得见，只要你是凭良心，你做好的产品，每个风险点都控制好，消费者会看在眼里，它也会相信你的。自然它们的信心就回来，因为不仅还要吃，还要喝牛奶的。你要是靠广告、吹牛，卖广告打市场，去争，这样消费者怎么放心呢？一下子出来黄曲霉素，一下子搞三聚氰胺，一下子搞激素，那么消费者它的信心不下降才怪呢。
陈渝：挽回局面，我觉得就是自己做好，让人知晓。行业也好，行业协会也好，中介组织也好，应该要澄清事实，第一坦诚面对我们出现的问题，开诚布公，告诉消费者真相，同时要通过各种宣传，让大家看到我们的进步看到我们的变化，现在中国还可能出现三聚氰胺吗？我觉得几乎没有可能再出现，因为检测，我们为此付出了很多代价，一个中型企业一年上千万的检测费，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检测制度和各方面制度都在完善，所以我觉得我们行业可以告诉消费者这个东西。第三，就是练好内功。自己在每一次跌到以后，在每一次教训中，大家都会警醒，在不断地完善自己的管理，质量控制这样的工作，持续不断的做下去，那么奶业会从一个问题比较多，负面影响比较多的企业，成为一个在我国真正最让人相信的产品，我觉得这个时候为期不远，我相信有一天，人们会明白，中国的奶业经历了这么多的灾难，多灾多难，这么多风波以后，它极有可能成为我国真正的食品安全的标兵，因为大家都在监管它，它自己出了那么多事，它也在不断的改善。所以说当大家都在帮助它，都在盯着它的时候，就在鞭策它，它可以通过我们前面说的，加强宣传，自己改进，不断改善，它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令大家放心的，甚至是最放心的食品产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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